069：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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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衣。

坐到了顾长生身旁。

顾长生抽抽鼻子，上下仔细打量了江燕片刻，收回目光道：“倒是没有弄脏衣服。”

江燕笑靥如花，眼神也不似在华三院子里那样冰冷，拿起顾长生的茶杯一口喝干，道：“解决了。”

顾长生道：“血腥味太浓了，离我远点。”

江燕偏要靠近，反正她自己闻不太出来。

杀人的人，很难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只有换了衣服在别的地方待一会儿，再回来闻，才能闻到那种味道。

顾长生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戏也听不下去了，起身带着江燕回客栈，让她洗尽一身血腥之后换了一身衣服，才重新变得香风袭人。

“你哼的什么？”

江燕坐在窗前望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嘴里轻声哼着小调，顾长生记得听她哼过好几次，旋律很好听。

“啊……”江燕哼声中断，想了一会儿道：“江南小调吧，没名字，忘了以前在哪学的。”

民间小调大多都记不得名字。

顾长生保养着长剑，过一会儿又听到江燕轻哼起来。

往后几天，她看得出来，在把习武前的仇报了以后，江燕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行走坐立间也更像一个含苞待放的年轻女子。

习武前吃过的苦，受过的累终会过去，也许解开心结以后，她也能变得不再那么偏激？

顾长生打量着江燕的变化，江燕忽然回头，见顾长生看着自己，顿时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顾长生并起双指‘biu’了一下，江燕愣神，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噫～”

顾长生收回手势，摇了摇头，愚蠢的江湖人。

在她这里，江燕早已不是剧情或书里的一个角色，而是活生生的身边人，有她自己的喜怒哀乐，有逐渐开朗的人生，有暗藏的小心思与小诡计，还会时不时揩点油。

苦大仇深只会憋出一个变态，有实力自然肆意，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要对上江南大侠了，江燕想要自己解决……

顾长生觉得有点悬。

现如今花无缺还在江府客，不知路仲远跑哪里去了，顾长生仔细思索一会儿，大概猜到了路仲远的想法。

花无缺本就是高手，放在那里没什么事，眼下紧迫的是江小鱼，功夫不咋的，全靠着头脑和人周旋，若是遇到花无缺直接完了，游荡江湖也是危险重重，所以先去把江小鱼护在身边，保证他的安全后再来找花无缺。

所以江燕此时若是去江府，大概率会对上花无缺，难以讨到好。

就算自己能牵制花无缺，让江燕去敲断江家父子的腿，也很难名正言顺，他们父子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现在缺一个揭露江别鹤的契机，和一个足够重分量的见证。

就像江郎强闯青楼，让他自打耳光这叫惩戒，若是直接废了他，那叫张狂，放到江湖上前者会让人称赞打得好，后者会让人觉得狠辣。

现在安庆城看似平静，底下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暗流。

譬如——

从恶人谷倾巢而出的五大恶人。

因惧怕燕南天清算，他们出来寻找罗三罗九，拿回当初寄存在他们兄弟手上的东西，还要找江小鱼，原因是江小鱼是少数知道他们面目和绝技的人。

屠娇娇易容术千变万化，也只有江小鱼能识得穿她。

只是不知道他们分头留一部分人去找江小鱼了，还是一起先来找罗三罗九兄弟。

顾长生忽然发现，因为江小鱼消失无踪的缘故，许多事都引而不发，安庆城至今还看似安稳。

陪江燕在街上溜达着，看看她喜欢的宅子，一边考虑着安庆城一系列的变动，突的一道劲风扑面。

左侧一个行人拿着钢枪暴起，朝着顾长生直刺而来。

叮！

顾长生长剑半出鞘，挡住了那突然袭来的钢枪。

枪尖与冰冷的剑身相碰，溅起几点火星。

在手持钢枪的人感觉中，枪尖好似撞上了一堵铁墙，半点不能寸进。

顾长生另一手还稳稳提着千层糕的盒子，手持着钢枪的汉子已被一脚踹了出去。

街上的人都听到两声喀嘣脆响，这一脚怕是将那人筋骨踹断了好几根，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围观的人连忙躲闪，顾长生收回半出鞘的剑，低头看向袭击的那人，“谁派你来的？”

那人咳了几口血，一趴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