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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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弦月在涌动的云层中逐渐浮现出来，微光绰约的暮星散落在广袤深远的天穹中，安静的长街笔直地向前延伸，路灯昏暗的光芒在黑夜里闪烁颤动着。

水门微笑着看向高墙上下的两个年轻人，“我还有任务，难得你们有时间……那就下次见面再说吧。”

少女轻轻叹了口气，“好的。”

她看着金发青年的身影转瞬间消失在目力所及的范围内，说不清内心是失落还是放松，刚刚的紧张情绪全部消失不见。

还没转过头来说话，琳就被跳上墙的小伙伴给扑倒了。

在狭窄高耸的木板墙上做这种高难度动，也亏得他们是忍者不会滚下去摔个半身不遂。

带土把头埋在她肩颈处，呼吸的温度随着有些模糊不清的话语聚集在她耳边，“我好想你。”

本来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好受而想把他推开的手停在了半空，少女无奈地回抱了他，“……你这个混蛋。”

“你才是混蛋呢，”他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特别委屈地说，“这么久没见面上来就骂我qaq”

“……”

很快琳终于意识到这还是在离火影楼不远的地方，随时都可能有各种人从那个方向过来，于是他们总算结束了看上去像杂技表演般的互动。

不过从落地开始，黑发少年就固执地抓着她的手腕，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两年乱七八糟的经历，许多都是他在信里没有时间提及的琐碎的事情，从遭遇过的敌人类型和各种奇怪的忍术到队伍里有的人路过花街没管住自己结果碰到了间谍伪装的游女差点死掉，还有的人因为太过紧张而误杀过平民————

“不过他们只是被当时的队长骂了一顿而已，后来大概是赔了钱吧，而且有前辈告诉我其实这种事其实挺常见的……其实我相信，可是总觉得没法接受啊，什么时候战争能早点结束就好了。”

琳也并非没有听闻类似的事，虽然她的队伍接到的任务几乎都是远离普通人的，再加上成员素质都比较高，因为情绪过于紧张而失手这种情况也很少会发生。

“说起这个，之前我就想问你了，到现在……你还是想成为火影吗？”

他们专门挑了较为僻静的街道，被灯光拉长的影子随着行走和光源的角度缓慢变化着，重叠起来时就宛若彼此亲昵地挽着手臂的样子。

“嗯，”带土的目光从地面晃动的黑影间移到少女的脸上，“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后者拉着他跳到了高处，确定这个范围内不会有人经过时，才在房顶上坐下。

“怎么说呢，我在京都工的日子里经常在想这个问题，虽然火影这个职位在有些人眼里只是个村长而已……但其实它象征的东西很多，而且随之而来的责任也并不轻松，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就像你刚才说的这种事，对于不了解我们体制的人来说，家人被误杀，很可能最终憎恨的是整个木叶，对于为首领的火影来说，即使他可能没做错什么，但你仔细想想……”

黑发少年沉默了几秒钟，接上她的话，“身为领导者，下面的人做出这样的事，他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是这个意思吗。”

“我觉得呢，你要真的想当上火影，就该多考虑一下成为火影之后想做的事情，因为从某种角度上说，也许你觉得你并没有做什么，但实际上，你知道水门……老师他是四代目的候选人之一吗。”

而且还是上任几率最大的那个，尽管对于被称为三忍之一的大蛇丸了解不多，但仅凭她知道的那些，就能感到那个人成为火影的可能性恐怕不高，甚至三忍中的另外两人都比他更靠谱。

在这一点上琳不知道该说佩服三代火影还是他的长子，他们两个算是借着彼此的掩护将势力和眼线遍布了大半个火之国，京都和木叶的两个情报系统虽然互相独立但其实也是各种合，以志村团藏为首的根部做的那些事，其实绝大部分都在某种程度上的监控下，虽然前者也未必不知道罢了。

琳最初看到某些相关文件时也很震惊，倒不是因为这些事本身，而是猿飞苍海居然这样相信她。

不过即使问出口，得到的答案也不过是什么……老头子早就把你当成自己人类似这种暧昧不明的暗示。

虽然这句话可以理解的意思有很多，但无论如何，肯定不是她最想要的那种罢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在几大忍村里，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少女低下头，难以捕捉的阴郁在眼底一闪而过，“某种程度上比血缘什么的更加重要。”

本来对她前面那句话还有些疑惑和惊讶，听到琳这样说，带土算是彻底明白过来。

他睁大眼睛，落在对方纤细腕间的手指不由微微一紧，“你是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少女带了点警示意味的无奈眼神瞥过去，“你明白就好，所以说嘛，不管我们想做什么，从毕业开始的那一刻，起点已经比别人高了……不过这世道很多时候还是凭实力说话的，所以，真想当火影的话，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