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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随即前行。
宋相宜前世为了和其他世家夫人一起打马球,学过骑马,后来经过苦练,骑术也还说得过去。
但骑马归骑马,这赶车,却还是头一遭。
宋相宜全程紧盯着前头马匹的动作,不敢有丝毫分神。
等终于赶着车到了她记忆中的那座破庙时,宋相宜的后背都已经让汗给浸湿了。
她拽着缰绳让马停下,赶紧撩开车帘去看李铁柱。
他倚在车厢上,脸色发白,眉头紧蹙,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一看便知他此时定然很难受。
明白他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如此,宋相宜心中不免愧疚。
她咬咬下唇,进了车厢,扶起他两条胳膊圈在自己脖颈处,想把他从车上背下来。
李铁柱身高比一般男子还高上几分,虽然看着劲瘦,但体重却不轻。
宋相宜又怕摔到他,将他背到破庙里花的力气,比挪他上车时更多。
等好入容易将他在庙里安顿好,她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歇息,反而第一时间捞起他的手腕为他诊脉。
他脉搏跳得有些乱,主要像是因为脑中的淤血引起的。
她想起包袱里还有套银针,赶紧手忙脚乱的翻出来,可看着李铁柱的脸,又迟迟不敢下针。
她怕自己医术有限,万一哪一针扎错,后果不堪设想。
犹豫了许久,眼见着李铁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宋相宜才终于狠下心来,深吸几口气,找准穴位将针扎了下去。
等收了针,再去诊脉发现他脉搏平缓了许多之后,宋相宜终于松了口气。
但这时她也已经彻底脱力,一下子就坐倒在他身旁。
李铁柱还没有要清醒的迹象,宋相宜也没了力气再挪动他,只好在破庙里守着,等他醒过来。
也许是实在太累,再加上之前一直绷着弦,等着等着,她竟然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彻底暗了下去,李铁柱终于醒来过了,宋相宜却还在睡着。
觉察到有人靠在自己胳膊上,李铁柱微微侧头。
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现在天色太暗,宋相宜先前生的火就只剩了几点微红的火星子。
没有光亮映照着,他只能看到大致轮廓,却看不清她的脸。
李铁柱在原地静坐了片刻,扶着宋相宜缓缓挪开身子,借着周围剩下的干草,重新把火生了起来。
跳跃的火光有些晃眼,宋相宜本来睡得也不算安稳,周围环境有了变化,她微微皱了皱眉,一点点睁开了眼。
见李铁柱坐在另一边,她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松了一口气道:“你醒了。”
李铁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点了下头。
意识到他态度不太对,她动作一顿,抿了抿唇,像是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半晌才问,“你记起来了?”
虽是问句,说的却又笃定。
说完没等他回复,她自顾挪了挪身子坐好,先道歉,“骗你利用你,是我不对,但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功过相抵如何?”
李铁柱还是没有说话。
宋相宜自知理亏,说话声渐渐低了下去,跟他坦白,“其实我本来也是打算在路上跟你坦白的,谁曾想……”
谁曾想半路杀出一群不速之客,间接帮他恢复了记忆,让她再没机会跟他说出真相。
“如此说来,倒是都怪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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