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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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酷的红色超跑在大街上飞速行驶，道路两旁的植物和路灯呼啸而过。

埃斯蒙德陷在软软的座椅里，尽管安全带已经箍在身上，他的两只手依旧紧张地扶着坐垫，表情中也带了兴奋和期待，看起来像个普通少年一般，对性能优越外表霸气的跑车充满了喜爱与赞叹。

小少年看看左边瞧瞧右边，雀跃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活力满满。

“布洛姆？你是布洛姆吗？”

驾驶座上的托尼忽然开口。

他穿着高定黑色西装，脸上戴了一只深棕色墨镜，板着脸的模样严肃极了。

埃斯蒙德当然认出了大名鼎鼎的钢铁侠，只不过他现在必须遵循人设，做出一副吓了一跳的表情，眼神规矩地收回，通过车前的后视镜看清楚了司机的表情，“是、是的。请问你是……？”

“队长说你在找我，怎么见了面反而不认识了？”

托尼勾了下嘴角，“如果我没有记错，埃斯蒙德只比我小两岁，kid.你是他儿子？”

“我就是埃斯蒙德。”

少年歪了歪脑袋，碧绿的眼睛瞪圆，他抿了抿嘴，语气中透出疑惑：“你跟我认识的斯塔克也不一样。”

托尼确定少年跟记忆中的埃斯蒙德一模一样，但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斯塔克放慢了车速，空出一只手来摘下碍眼的墨镜扔到副驾驶上，“布洛姆，告诉我，现在是哪一年？”

“当然是——”埃斯蒙德犹豫了一下，表情变得恍惚，“……是哪一年？我记不起来了。”

比起编造谎言，直接说不记得更容易取信于人。

埃斯蒙德的身体很软，假装身体不便没有一点违和感。

肢体接触能最大限度地拉进距离，埃斯蒙德窝在美国队长的怀抱里，表情乖巧，绿眼睛看起来懵懵懂懂，配上这张年轻的毫无攻击性的面容，像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猫。

斯塔克将廉价的轮椅放下，拍了拍椅背，他与埃斯蒙德对视一眼，没忍心讲出嫌弃的话。

埃斯蒙德羞愧地:“这个不是我的，我的昨天弄丢了，还没有找到。”

“说起来，这里面也有我的责任。”

史蒂夫说，“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吗？”

少年坐好之后，托尼主动来到轮椅后面握住把手。

埃斯蒙德是他曾经的邻居，也是幼年时的玩伴。

虽然说两人相识时托尼还是一个臭屁又傲慢的小男孩，埃斯蒙德性格好，总是一脸仰慕地看着邻居家哥哥，无论幼年斯塔克的嘴巴有多么坏，埃斯蒙德都黏在他身边。

高中之后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变少，埃斯蒙德出现在托尼的视线中的频率变少。

青春期的孩子怀有奇怪的自尊心，托尼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学业以及与父亲的对抗上，没有主动问过埃斯蒙德的近况，直到布洛姆一家搬走。

托尼对埃斯蒙德怀有几分愧疚。

在看到还不能确定身份，但有着与记忆中邻居小弟相同面容的少年对美国队长表现的亲近之后，托尼感到很不舒服。

“不是说要找我？”

托尼提醒他，“我就是你要找的托尼·斯塔克。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连托尼·斯塔克都不记得？整个美国，应该没有人不知道我吧？”

“因为我生病了鸭。”

埃斯蒙德仰起头，朝托尼软声软气的讲出这句话，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为了取信于人，他连尊严都赔上了！

托尼愣了一下，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埃斯蒙德会给出这样的理由。他皱了下眉，语气也变得缓和，“什么病？”